“放手啊!”
杜錦陌使出吃奶的勁,想要推開面前的男人。
不料人沒推開,自己卻因為用力過猛仰面朝天過去,眼看頭就要撞到玫瑰椅扶手,一只寬大的手掌突然一把將她拽了回去。
再一次面對那偉岸的胸膛,杜錦陌本能地雙手撐住前方,想要拉開自己與對方的距離。
上官燁劍眉微挑,垂眸看向面前無謂掙扎的女子,眸底心間皆是掌控一切的冷峻與霸氣。
不動聲色加重力道將女子緊緊壓向懷里,上官燁鐵了心要讓對方臣服,卻在觸及對方額前一縷發絲時,微微一松,跟著臉色大變。
丫頭原本烏黑的發色竟然也有血色。
不由分說伸出手,上官燁鐵青著臉想要掐斷那抹殷紅。
杜錦陌一陣警覺。
一定是她剛才給了顧將離止血藥丸之后,捋頭發時不小心將手上沾到的血跡又抹到發絲上。
這要是被上官燁發現絕對是鐵證如山。
一個低頭、側身,杜錦陌迅速避開那青筋乍起的大手。
上官燁氣急,以不容抗拒的音調命令道:“看著本王!”
倉促地壓下慌張與警覺,杜錦陌緩緩抬眸,迎向那寒冷刺骨的視線。
劍眉緊鎖,星辰般的眸子死死凝著面前的女子,上官燁臉上幾乎沁了一層寒冰。
今晚的丫頭十分反常。
之前她就算反抗他,表面上也會裝出一副恭敬順從的樣子。
現如今竟然連裝的不想裝了?
冷厲的神情自上壓下,直逼那絕美的清冷,直到對方避無可避,上官燁這才堪堪停住,雙手撐著玫瑰椅左、右扶手,將面前女子禁錮其中。
“王爺請喝茶。”郁金捧著茶盞走進來,想要打個岔,讓杜錦陌不那么難受。
玄色衣袖兀地一揮。
青色汝窯茶盞砸在地方,摔得粉碎。
“滾!”
屋子里再次歸于沉寂,死一般的沉寂。
纖薄的嘴唇慢條斯理勾出一記弧度,上官燁俯視著面前女子:“你見過那刺客。”
“妾,妾身不明白王爺的話。”
“是他給了你這般反抗本王的膽量?”
“……”杜錦陌緊抿著嘴唇。
以她對面前這個男人的了解,這個時候最好不說話,免得說多錯多。
凜冽的寒氣自周身彌散開,睡鳳目微微一瞇,上官燁一字一頓道:
“那人中了本王的曼陀煞,一旦吐血,不出半個時辰就會經脈俱斷,到那時,即使是你,也無能為力。”
羽睫微微翕動如打濕的蟬翼,杜錦陌猛地一怔。
無雙公子要是死了,今天晚上的事她算是徹底說不清了。
到那時,不但上官燁饒不了她私藏刺客,就連千金閣也會因為無雙公子死在她這里,對她下追殺令。
丫頭果然認識那個刺客。
骨節分明的手指兀地死死掐住面前女子的下頜,不由分說抬起,上官燁唇角微微一扯,聲線卻不見半分異常。
“若是你手指流血,定然不會再用藥碾,可是,你竟用了,那血一定不是你的,是那個刺客吐的血。
你手指上沾的那些血要想完全干透,至少要半刻鐘,所以,那個人剩下的時間不多了。
你是想讓他經脈俱斷痛苦而死,還是想讓他死得痛快?”
凝脂似的手微微一顫,杜錦陌想要別過頭,卻難以掙脫。
上官燁唇線輕壓,墨色眼瞳里幽深莫明。
他倒要看看丫頭能撐到什么時候?那個人又能撐到什么時候?
眸底溢出貓捉老鼠似的玩味,上官燁轉身環顧屋內,接著便氣定神閑走向門口。
嗖地合攏房門。
兩側什么都沒有。
他又散步似的來到臥室,直逼嵌珠貝衣櫥。
忽地拉開柜門。
里面除了寥寥幾件素色衣裙之外,幾乎空空如也。
修長的手指不由得輕叩柜門。
杜錦陌心底冷笑。
若是上官燁想在這屋子里找到顧將離,怕是要失望了。
偏在此時,屋外響起一聲稟報:“屬下發現菖蒲鬼鬼祟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