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錦陌暗叫不妙。
她又是偷奴契,又是逃跑,還氣了上官燁心尖尖上的女人,哦,對了,剛才又讓他摔了一跤,舊傷復發。
上官燁不收拾她就不錯了,還救她?
為了防止對方脫口而出讓黑衣人撕票,杜錦陌搶先喊了句:“這位大哥,秦王殿下冷酷無情,我一個小乞丐,他怎么會在乎我是死是活。”
似乎被說動,黑衣人以余光瞄一眼杜錦陌,隱隱有些不解。
這女的渾身臟兮兮的,秦王殿下的口味也忒重了點?
但緊接著,黑衣人又加重手里的力道:“少來這一套,老子剛才在屋頂上看得清清楚楚,你們倆個又吵又鬧,又摟又抱,不是晴人是什么。”
杜錦陌瞬間無語。
她跟上官燁又摟又抱?
她那是想跑跑不了,好不好!
四周死寂一片。
杜錦陌不甘心地看向對面的男人,額頭滲出細細密密的冷汗。
真沒想到她會是這樣的結局,死不瞑目啊。
“成交。”纖薄的嘴唇擠出兩個字。
杜錦陌頃刻間瞪大了眼睛,一臉不敢相信:“王爺,你?”
上官燁竟然同意了?
那可是私炮坊的關鍵證據啊。
上官燁帶著河衛查了很久才順著蛛絲馬跡找到的,來之不易,怎么能……
一旦黑衣人拿到手,肯定會銷毀那證據。
上官燁再也不可能為那些死傷之人討回公道。
“閉嘴!”。
幾乎同時,黑衣人和對面男人說了一樣的話。
上官燁自衣袖里掏出一個折疊整齊的紙片,一字一頓言道:“你放了她,這個拿走。”
黑衣人冷冷一哼:“你先把東西給我,我再放她。”
話落,鋒利的刀刃狠狠壓下。
杜錦陌白皙的脖頸嗖地滲出血珠子。
她一陣吃痛,卻不愿發出一聲,只緊緊咬住嘴唇。
“給你!”上官燁徑直將紙片甩給黑衣人。
黑衣人以另一只手接住紙片,順勢抖開,當看清楚上面的內容時,瞬間臉色大變。
“低頭!”一句命令直沖杜錦陌而來。
她來不及細想,速度照做,就見一抹寒光閃過,緊接著一只溫暖寬大的手將她拽了過去。
待她回過神,扭頭看向身后時,黑衣人的額頭上已經扎著一把皓月匕首,仰面倒在地上,手里握著那頁破碎的紙張。
糟糕!
杜錦陌大驚失色。
那可是私炮坊案的關鍵證據,萬一少了一部分,就沒有說服力了。
急忙跑過去撿起那紙張,杜錦陌小心翼翼地撫平,仔細一看,不由得臉色大變。
“這,這怎么是那份假的奴契?”
“要不然呢?”上官燁挑眉看向她,黑曜石般的眼瞳里滿是一切盡在掌控的篤然。
杜錦陌愣神了,事出緊急,她怎么就忘了呢?
上官燁心思如發,怎么可能打沒把握的仗,被個炮灰拿捏?
“走了。”
上官燁不知在對誰說,聲音清朗如月,叫人難以捉摸。
杜錦陌心里有些微微發憷。
她忙了大半天,結果還是沒能逃出這個男人的手掌。
回到王府,他肯定會跟她算總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