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梨猶豫了一下:“可我外公……”
“放心,已經安排了警衛員和護理人員,二十四小時待命。”
沈梨順著他的目光方向看去,門外正站著那個送他們來的警衛員,旁邊還站著個面相敦厚的護理員,正沖他們微笑頷首。
姜老爺子也大剌剌地揮揮手:“我在部隊待了一輩子,獨立慣了,需要人照顧的地方不多,有他們就夠了,你們放心回去休息吧。”
聽外公也這樣說,沈梨和姜書蘭便也放下擔憂,從善如流地被戰景淮親自開車載著,離開了醫院。
四面車窗關著,氣流摩擦玻璃發出的風聲被弱化,顯得有些遙遠。
莫名和后世的哄睡白噪音有異曲同工之妙。
沈梨坐著坐著,困意就涌了上來。
她打了個哈欠:“媽,戰大哥,我先瞇一會兒,到了叫我。”
卻不想話剛說完,一閉眼,直接昏天黑地地睡了過去。
戰景淮注意到副駕駛上的人腦袋歪著,抵在車窗上,立刻將車速減緩,生怕顛簸讓她不舒服。
轉過一個彎暫停,戰景淮毫不猶豫地脫下自己的外套。
男人傾身側過來,輕輕托起沈梨的頭,將外套疊成方塊,墊在了她的腦袋下。
姜書蘭后知后覺,往前一看。
只見沈梨正舒舒服服地靠在戰景淮的軍裝外套上,睡成了小貓模樣。
睡夢中,她甚至還格外慵懶地蹭了蹭“新枕頭”,嫣紅的唇微微嘟了起來。
沈梨含混不清地夢囈:“嗯……一股戰大哥身上的肥皂味兒,香香的……”
開車的戰景淮愣了一下,唇角不受控制一般,向上翹了翹。
姜書蘭也意味深長地笑笑。
車行到大院附近,隔著車窗,一陣喧鬧聲隱約傳來。
沈梨迷迷糊糊被吵醒,怔忪地剛睜開眼。
她抬頭就看見沈家胡同門口,一個熟悉的人正被身穿正裝的執法人員控制著往車上押。
“潘潔?”
沈梨瞬間不困了,腦袋猛地支棱起來。
她甚至沒來得及注意自己剛枕了一路的“新枕頭”。
打開車窗,潘潔殺豬一般的嚎叫聲立刻清晰地傳入耳中。
“我不去,你們憑什么抓我,我可什么都沒干!你們這是亂抓人,我要告你們,我要告死你們!”
潘潔一邊說一邊掙扎,外套袖子都被扯掉了半截,頭發蓬亂。
她的褲子上全是灰塵,哪還有往日光鮮亮麗的樣子?
活像個蠻不講理的市井潑婦。
執法人員冷著聲音警告:“潘女士,我再重申一遍,我們之所以抓你,是查到了你和敵特分子盧陽有密切聯系,傳喚你回去協助調查。”
“你再這樣,我們可要采取強制手段了!”
一旁的鄰居冷哼聲連連:“和敵特暗通款曲,還好意思在這兒撒潑耍賴?真是一點臉皮都不要了!”
“呸,真不是個東西,平時偷人漢子也就算了,沒想到竟然還干起了賣/國的勾當,真給我們東門胡同丟人!”
更有情緒激動者,當場折返回家門口,將打算丟掉的爛菜葉子和臭雞蛋一股腦搬來,邊往潘潔身上扔邊罵。
“沒骨頭的家伙,快滾去配合人家同志問話,別像個垃圾似的在這里給大家添堵!”
“就是,快滾!!”
潘潔一邊狼狽地躲避著追砸,一邊試圖喊冤。
“不是這樣的,我沒有賣國,我只是缺錢,所以才找上門去賣藥,其他的什么都沒干啊……”
但眾人顯然都不信,指著她的鼻子將他罵了個狗血淋頭。
潘潔這輩子沒聽過這么多難聽的話,委屈得瘋狂大哭。
沈安柔在一旁看著媽媽如此,的確心疼。
剛想上前為媽媽辯白兩句,下一秒就被石雅琴抓住胳膊。
“你干嘛去?想為這個賤女人說話?可以,但我告訴你,只要你開口,咱們兩家的婚約立即作廢,我們家可丟不起這個人。”
石雅琴不屑地哼了一聲,拿眼角瞥她和潘潔。
沈安柔剛邁出去的一只腳猛地頓住。
石雅琴原本就不滿意她,如果真的借著這個理由退婚,那她豈不是最后一條退路也沒有了?
她看看媽媽又看看未來婆婆。
媽媽被抓走了還有可能放回來,婆婆如果退了婚,那她下半輩子就真完了,光是沈永德的口水都能把她淹死。
兩相對比之下,沈安柔神色復雜地將腳又收了回去。
潘潔都看愣了,哭聲一止,悲痛欲絕地望著沈安柔:“連你也不信我了是嗎?”
沈安柔搖頭想說什么,余光卻有瞥見石雅琴隨時準備揪她小辮子的模樣,只能咬咬嘴唇,隱忍地把話咽了回去。
潘潔只當女兒也放棄了自己,一張臉氣得紅得發紫,徹底絕望,崩潰得放聲大哭。
沈安柔也頂著一張悲痛欲絕的紅臉,一邊咬著嘴唇,一邊隱忍地啪嗒啪嗒地落眼淚。
沈梨一個沒忍住,“噗嗤”笑漏了音:“媽你快看,茄子和西紅柿掉眼淚了!”
姜書蘭一旦接受這種設定,也回不去了。
越看她倆越像茄子和西紅柿,實在沒忍住大笑起來。
笑聲傳到沈安柔母女的耳朵里,她們不悅地抬起頭。
發現竟然是沈梨和姜書蘭!
兩人頓時又氣又急又惱,偏偏眼淚還失禁一般止不住,氣得憤怒值一路飆升。
【恭喜主人,潘潔、沈安柔憤怒值共一千點,獎勵現金一千元。】
姜書蘭聽到更開心了,笑得嘴都合不攏。
潘潔最終還是被拖豬一樣,強制扭送離開。
只給沈梨和姜書蘭母女倆留下了好心情。
送完了沈梨母女,戰景淮剛回到自己家。
他推開院子門就見自家爺爺正站在花園里,興致勃勃地排布射擊點。
戰景淮:……?
戰老爺子一邊動作一邊嘟囔:“這群制定課程的老家伙!把軍醫的槍械課程搞的難度還挺高!也不知道小梨能不能做得來……”
“咱小梨的手那么漂亮,拿手術刀就夠了嘛,還要端槍?”
一想到沈梨那弱不禁風的樣子,戰老爺子就忍不住心疼。
然而他沒想到的是,不久之后,他家孫媳婦不光是拿手術刀再獲軍功,還被冠上了最年輕“女槍王”的稱號。
全部演練完一遍,戰老爺子才意識到自家孫子已經站在院子門口等候多時了。
他毫不心疼地看他一眼,張口吩咐:“臭小子,你回部隊看一看,有沒有什么暫且用不到的槍械,趕緊的!都借出來給我們小梨練練手!”
戰景淮:??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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