距離廢棄醫院的事情,已經過去快一個月了。
江城的氣溫也開始下降,十二月份,陰雨連綿,不像北方那樣會下雪,但卻寒氣入骨。
我抽了個了周末,帶著柳嬸兒還有石蛋,去商場逛了一圈兒,給每個人都賣了厚實的衣服。
胖子非要跟我穿一個款式的薄呢短風衣,美其名曰:“外人看著像兄弟,客人看著像制服!”
我是理解不了他這種想法的,愛穿就穿吧!
石蛋和柳嬸兒都很開心,尤其是柳嬸兒,我給她買了兩套新衣服,她都舍不得穿。
我說了“您要是不穿,放柜子里也要被蟲子嗑了!”她才穿上。
可做事的時候,還要在外面套一件。
店里越到年節的時候,買法器的越少,更多的是來買那些掛起來喜慶的中國結和小紅燈籠。
雖然我們并不是這種店,可逢年過節,也會進一些貨,放在門口應個景兒!
石蛋最近復習很緊張,過完元旦就要期末考試了。
他在自己的書桌上貼了好幾個便利貼,寫了各種各樣激勵的心靈雞湯語言。
我看了挺好笑的,但是他一臉認真,我也就忍住了。
今天天氣是這幾天最好的,還有兩天過元旦了。
胖子站在門口推銷著各種各樣過節用的小東西,圍了一大堆小姑娘。
我坐在店里,一邊擦法器,一邊看他笑。
很快,柳嬸兒叫我們吃午飯了。
胖子進來了,說道:“子午!看到沒?就哥們兒這魅力,你有多少東西都能給你賣出去!”
“牛逼!”我笑著說了一句,“洗手吃飯!”
坐在飯桌上,柳嬸兒問我:“子午,頭回在江城過年,有沒有什么講究?”
“沒什么講究,元旦過去就開始準備年貨,回頭您看著置辦就行!”我說道。
胖子說:“過年就是吃喝玩樂,過了年初一就開始走親戚拜年,不用干活!”
柳嬸兒點點頭,沒再問了。
我看了他一眼,“您是不是想回去看看石蛋爸爸?”
柳嬸兒嘆了口氣,“不看了!這輩子也就這樣了,下輩子我也不想再看到他!”
這話說的有些傷感,胖子想問什么,被我在下面踹了一腳。
關于柳嬸兒和石蛋過去的情況,我沒有跟胖子說過,這種事情,換了誰都是心里過不去的坎兒。
柳嬸兒當年是被她家里人賣到石頭村的。
還跟被拐賣的人不一樣,解救了之后還能回自己家。
他們卻沒有地方可去,所以,能來江城,她的確沒有其他任何念想了!
“子午,彪子?你們沒有親戚朋友什么嗎?”柳嬸兒覺得說自己不合適,就轉頭問我們。
可她不知道,我們和她的情況雖然不同,但是也差不了多少,也沒有什么親戚朋友可以走動。
胖子撓撓頭,“我師兄他們雖然對我不好,可我也要回去一趟,最起碼也要回去看看我師父,磕兩個頭,上柱香!”
“那是應該的,回頭我給你準備東西!”
“不用不用!”胖子趕緊說道,“我師父脾氣古怪,你拿東西過去他反而會生氣!”
我看了胖子一眼,知道他是不想拿了東西,最后便宜了他那些師兄們。
“子午呢?你沒有師兄弟,或者師伯師叔什么需要去看看嗎?”柳嬸兒看向我。
“有啊!”我說道,“到時候帶您和石蛋一起去。”
“啊?我們?不合適吧,你告訴我準備什么東西就行。”
我笑了,“城北萬隆寺去看無念大師,沒有那么多講究!”
“哦!這樣啊,那就好!”柳嬸兒笑了。
說說笑笑的,一天過去了,晚上石蛋回來,一進門就喊道:“哥,我們放假了,放三天呢!”
“好啊!”我答應著,“作業多不多?”
石蛋癟茄子了,“多啊,怎么不多啊?每個老師都說放三天,你們能做完的!可他們都忘了,一個老師留了三天作業,那么多老師呢!我們哪有時間玩兒啊!”
胖子幸災樂禍,“那你還不趕緊上去寫?早寫完了還能玩會兒!”
看著石蛋風一樣跑上樓,胖子笑得嘎嘎的。
我這幾天一直都在琢磨一個問題。
要不要去看看唐天德!
不管他和我師父關系如何,可關系挑明了,我不可能當做不知道。
可又怕去了以后來往深了,我師父回來后會怪罪我。
思前想后,怎么做都覺得不合適,元旦都過去了,我都沒拿定主意。
而曹英那邊也沒有任何動靜,廢棄醫院最后到底怎樣了,我也沒過問。
想必秦飛他們已經開始調查原來精神病院的事情了。
這種特大的惡性案件,估計不會公布出來,最后破了案后,案子也就封存了。
石蛋期末考試最后一天,我和胖子在店里打掃衛生,沒有多久就要過年了,掃舊迎新是傳統。
他跪在地上,用拖把夠柜臺下面的死角,石蛋推門就進來了。
“哥!我考完了!”
“咣!哎呦!”胖子從柜臺下面爬起來,“石蛋,你嚇我一跳,要賠償我的精神損失費和傷殘費!”
石蛋嘻嘻笑著沒應這個話,說道:“彪哥,我考完了!你說我考完了要帶我去游樂場的!”
“帶帶帶帶帶!”胖子揉著腦袋走出來,“現在就來這么一下子,要是不帶你去,你不就要上天了?”
石蛋繼續笑著,沖著我說:“哥,我們老師說我考得不錯!”
“嗯,石蛋真棒!成績什么時候出來?哪天放假?”
“下周返校拿成績,就放假了,三月一號開學!”
“開心了吧!去跟你媽說一聲去!”
看著石蛋喊著“媽”沖向后面,胖子無奈搖頭,“這小子就跟螞蚱似的,一點兒不累,去游樂場這回你跟著一起去唄,我一個人真心搞不動他!”
我笑著剛要同意,門就開了。
“子午!”唐蓮拎著東西來了。
胖子趕緊過去,“來就來唄,還帶什么東西啊!來,給我!”他笑呵呵地接過去東西,回頭對我瞪眼睛,“子午,還愣著干什么?泡茶啊!”
我說道:“過來坐吧!你怎么過來了?還拿東西!”
一看她拎著東西,我就能想起來當初把她帶來的東西扔出去的畫面。
“給柳嬸兒的!”唐蓮說道,只是今天似乎沒有什么笑模樣。
“家里有事情?”我給她倒了杯茶。
“我爺爺留了一封信就帶著海子走了!”她說道,眼睛看著茶海,有些難過。
“他留了一封信走了?有說去哪里嗎?”我皺眉,“前幾個月你就說他像是要出門的樣子,都過了這么長時間了,我以為他不會呢!”
“我也以為不會了!”唐蓮說,“信里只是說出趟遠門,不讓我們擔心,也不用找,他去做一件很久以前沒有做完的事情。”
我心里一突,怎么和我師父說得差不多呢?
“子午?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師父去哪里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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